Kresli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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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. 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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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流水把Oswald的血液从托盘上带走，Ed盯着那扇浴室的门，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，他的视线回到厨房的窗户上，那块布满蒙尘与刮痕的玻璃显出他的倒影，他在等待“他”来提供一点建议。Ed凝视了很久，但是幻象并没有出现。他放下清洗干净的手术刀，走到浴室门外，轻轻把耳朵贴在木门上。        

    Oswald裹在过长的新睡衣里，倚在墙边试图整理混乱的思绪。

    骗子！

    他嘶嘶地说。在Nygma给他说了那么大一篇爱是我们这种人的软肋的理论后，这又算是什么？

    Oswald血管里的药物效力已经耗去了许多，他的情绪终于不再像隔着一层玻璃一样被堵在心里，他猛地扭动门把手，突然失去平衡的Edward差点撞进了Oswald的怀里。

    “我觉得你是个卑鄙的骗子！” Oswald扬起下巴对Ed大喊。

    “我永远对你都是诚实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这些！” Oswald大幅度的比划了一下，甩了一下他的脑袋，“都是什么意思？！不要说谜语！” 他阻止了想要开口的Ed。

    在Oswald选择推开Ed的前一秒，Ed的双手贴上了他的脸庞，把Oswald拉进了一个温柔的吻里，他本能地想往后退，但是Ed的手臂揽住了他的腰，使他无法失足撞到墙上，那股亲密的暖意缓慢地渗入他的身体，Oswald闭上了眼睛，他无助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办法把这种特别的情感从身体里赶出去，他想起在码头生死一线的时候，他的身体没入了河里，与此不同的是他这次并不能自己浮上水面，Ed正在把他推往更深的吻里，手臂再次在他身上收紧，直到Oswald觉得无法呼吸了，Ed温暖的触感才从他唇上离开。

    Oswald脸上愤怒和困惑的表情被一扫而光，他想逃开Ed的目光但是从他起伏的胸膛里逐渐加速的心跳声却迫使Oswald没法作出决定。Ed看起来不一样了，既不像那天晚上那样凶狠决绝，也不像和他一起唱歌时天真，他此时终于能看清眼镜后面的Edward Nygma，笼罩在阴影里的湿润的棕色眼睛凝视着Oswald。

    “拿掉你那副蠢得要死的眼镜。”

    Oswald Cobblepot，向GCPD的法医投降了。

    “我要请求你，Oswald，不要杀我。” Oswald仰起他的头，任由Ed把热度逐渐填进那个亲吻里，“如果我死了，你会再次受伤，再也没有人可以帮助你。” 他试图把这句话塞进Oswald湿润的口腔里，他想撬开哥谭之王的齿间。Oswald却被这句话逗笑了，“我觉得你可以多杀几个人之后再变得这么自大，不觉得现在有点太早了吗？” 他伸手缠住Ed的后背，“我还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，但是这都是你的错，身上多个窟窿也是你自找的，但是我会给你带花。” Ed享受着Oswald在他耳边的轻柔吐息，亲吻他的耳廓，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满足感，就如每次解开一个神秘盒，把最后一块拼图归位，或者揭晓谜语的答案一样，但是Oswald对他来说远远不仅如此。

    他们跌撞回房间幽暗的绿色光线里，Ed不小心被地上的绷带绊倒，带着Oswald摔在了床上。Oswald的重量提醒了他这还是个虚弱的病人，但是他却没法忽视淡蓝色眼珠里逐渐盛满的感情，这对Ed来说过于奢侈，对Oswald来说过于奇异，他甚至觉得這尷尬的處境令Oswald脸上刷上一層潮紅也和平時的Oswald極其不相稱，他曾經以為Oswald蒼白的膚色上除了淤青和血跡以外並不會有別的顏色，想到這裡Ed突然漲紅了臉。

    “你在幹嘛？” Oswald皺起眉盯著他，Ed的眼神突然躲閃了起來，Oswald不得不用雙手托住他的臉迫使他看向自己，“老天，你在想什麼下流的事情。” 他敏銳地指出，說完自己也变得窘迫起來。

    “我要为之前说的那句话道歉，” Ed把Oswald轻轻从身上移到床上，小心的避开他受伤的肩膀，“我确实不应该说雄性公企鹅会把蛋放在双腿之间去暖它。” Ed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弧度，他看到Oswald漂亮的蓝眼睛瞪大，眉头拧得更紧了。“你现在倒是意识到那听起来像是性骚扰了？” Oswald掐住Ed的下巴，Ed不得不接受他谴责的眼神，“然后这个，” Oswald抬起头亲了一下Ed，迅速松开前还咬了一下他的下唇，“你却觉得心安理得的？”

    Ed从Oswald那副又好笑又生气的表情窥见了多一分真实的他，他细密的睫毛给他那双像一湾海水一样的眼睛投下一点阴影。Oswald的母亲说的没错，这个小个子男人的确相当帅气，Ed把手指插入Oswald凌乱的刘海里，令它向后倒去，他看到Oswald脸上有一点雀斑，色素沉淀在他的眼眶下，但是那双眼睛却是如此完美无瑕，眸中有一点卷起的浪潮。

    “我当时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，你对我笑了。” Ed的鼻尖沿着Oswald的脸庞轮廓向下挪去，被他禁锢在身下的Oswald放缓了吐息速度，他的气味和他的性格一样复杂，就像他平时穿的服饰一样多，然而褪去那些伪装和攻击性的防御以外，他只是个充满了怒气和欲望的人。

    “你难道没有从中体会到一点讽刺吗？” Oswald的声音听起来更沙哑了，同时带着犹豫，就像他不知道Ed现在在对他做什么一样。Ed的脑子里闪现过这个可能性，他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Oswald，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光想亲吻你。” 

    “然后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想让这看起来是有预谋的。”“

    你在警署性骚扰一个陌生男人，在准备埋你杀掉的两人之前，拿着一把锯刀，沿着血迹跟踪到他的房车门口，把一个失去意识的人带回了自己家，趁他昏迷脱光了他的衣服，换上了自己睡衣，他醒来之后你还对他下药，给他带了礼物，跟他说了一堆狗屁道理，跟他唱歌弹琴喝酒吃饭，然后你亲了他，把他重新缝好，把他丢到了浴缸里，把舌头伸进他嘴里，最后把他弄上了床，你告诉我这看起来哪里不像是有预谋的，小法医。”

    Oswald一口气把这几天憋的话全倒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还有你那硬的要死的玩意儿在顶着我，正常来说你的脑袋上已经多了几个窟窿了，当然以我的风格来说更喜欢给你的脖子上开道口子。”

    “我——”

    “只想帮我一把，分散对伤口的注意力吗，你也许没注意到我对分散对痛觉的注意力是专家。” Oswald示意了一下他的瘸腿 。

    “我通常喜欢戴眼镜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通常不喜欢戴眼镜的怪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喜欢Jim Gordon。”

    “对，我想和他做朋友，我喜欢他的样子，可是看看我现在，和一个棕发棕眼的穿格纹衬衫，毫无品味的人挤在一个破公寓顶层。还有，你要是想装的不那么刻意，下次不要把那盒凡士林放在床边。” Oswald指了指Ed的铁制衣橱。

    “那只是护手用的，我是个法医，经常消毒手。” Ed急切地辩解。

    “那我只能祈祷你的法医手指可以灵活一点。” Oswald扬起下巴，高傲地看着Ed，“以及你如果之后不给我找条裤子穿，我就把你绑在椅子上一点点活剥了你。”

    Oswald最后一个音节有点颤抖。